2009年12月21日 星期一

溫柔的勇氣


courage

Casper 一直是一個較為膽小的孩子,相較於 Norman 的膽大妄為,其實 Casper 跟童年的我很相似,也因此在訓練他的膽量與獨立這方面,我很在乎。

那天照例在吃完早餐後的一個週末,Casper 央求著要去公園玩溜滑梯。一靠近公園,眼尖的 Wendy 即咬耳朵告訴我,那個討厭鬼哥哥也在。討厭鬼哥哥大約四、五歲,是由一個阿嬤帶著的。或許從小不管教,已經過度的野了。調皮搗蛋、欺負其他小朋友但年邁的阿嬤卻管不住,這些 Wendy 先前都已告訴過我,難得今天我第一次親眼見到,我就等今天,我內心澎派、表情平靜的等著。

果然,一靠近,那孩子拾著地上被丟棄的玻璃瓶,瘋狂的跑著、敲打著公園內的遊樂設施。一見到 Casper ,即靠近作勢要抱。我想,這是他表示親近的方式,畢竟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。先不動聲色,我要看看阿卡如何應付這局面。

果然,我懦弱的孩子退縮了。他一直轉身想逃,而那強勢的孩子卻一直欺上來。管不動的阿嬤在旁邊喊著:不行!不行!卻也拉不住她的野金孫。已經握緊拳頭站在三公尺遠的我,慢慢的深呼吸著、看著。就像當年決定離開單位前,我嚴厲的訓練著我的年輕軍官一般,這是一個讓羽翼豐滿堅強的難得機會,不到最後關頭,我不出手。不行,我一定要看到阿卡自己 解決這件事情。

那孩子抱住了阿卡,像極了摔角選手,不只抱,身體還扭曲著,似乎想把阿卡扳倒。而我家阿卡身體迴轉,試圖想解開這個熊抱而未果。不行,我還不能出手,我還得看看阿嬤如何處理。

「嘖!每賽!ㄟ!每賽啦!你記ㄟ因仔那也攏共每聽!」那阿嬤只會叫著不行,卻拉不動孫子。這時,我接收到 Casper 回頭看我,發出求救的眼神。我禁不住敗北的局勢,站在原地大吼一聲「幹什麼?放開!」那孩子似乎受到驚嚇,立即放手,跑走了。接下來,當然是我夾雜著敗陣的情緒,對阿嬤的一陣劈哩啪啦,難聽的話。

回程路上,我問了 Casper ,那個哥哥抱著你,你為何不推開他?為何不打回去?

我那未滿三歲的兒子阿卡,很認真的看著我的眼睛,說了下面這句話:「如果我推他,那個哥哥就會跌倒啦!」

「那你會不會怕他?」

「不會阿!」

好樣的!親愛的阿卡,雖然你怕貓、怕狗、怕小強,但這次,你卻讓我學到另一課震撼教育。或許,這是我一直沒注意到,你與生俱來「溫柔的勇氣」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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